心理治疗在精神科领域的必要性
听一位朋友说,如果你养一盆花,每天都对着它讲几分钟话,那花就会开放得更娇艳一些,当时听了觉得是玩笑话,只不过是一位不解世情的小女孩对浪漫和温情向往的投射而已,她需要,所以她认为花也需要。后来不经意间看了一篇报道,一些西方国家的农场主每天给奶牛听几个小时的轻音乐,目的是为了让奶牛多产些奶,这些有趣的事情不禁引起了我的思考。在互联网上,用百度搜索“植物人+母爱”,你会看到一大部分讲述的是,母爱是如何使一个植物人康复的。中国有句俗语“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这句话的背后暗示着草木本是无情的,一个人被现代医学称为植物人,那就是说他成了草木,成了一个“无情”、不懂情、或者不能对情作出回应的人,或者是一个不需要用情感来对待的人,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不止一次的看到过也听到过用情呼唤亲人的场景,一个在生理上处于植物状态的人,能感受到爱和关怀。
提到爱和关怀,你会想到精神病院冰冷的铁门铁窗吗?在精神病院里,我们的病人要么在家,要么在封闭式病房,只有很少的时间去门诊拿一点药。拿药时的情景可以归纳三句话:围一大群人----其他病人和家属都围在医生旁边,病人完全无隐私可言;说上三句话----医生既没有时间、也没兴趣听病人说得太多;拿一大堆药----这是医生唯一能给的、也是病人唯一能得到的。在各种精神科诊断的笼罩下,我们感觉没时间也没有必要面对精神病人的非理性的、负性的情感,我们忽略了精神分裂症病人即使在病得最厉害的时候也需要获得尊重。我们经常用药物从情感上将病人拒之于千里之外,而要找一个理由跟一个人保持距离,再没有比说他是疯子更好的理由了。症状学的分类当然是必须的,ICD、DSM和CCMD分类诊断标准,加深了我们对病人疾病的那一方面的理解,是许多杰出的精神病学家智慧的结晶。但是,我们不能把它们作为屏障,隔离了我们和病人,使病人成为我们的异类,使我们不面对病人的正常的思维、情感和行为,不能面对人类每一个独立个体的命运。所以,一些现代心理治疗学派有“去诊断”的做法,即不对病人下诊断。这种做法至少可以不让病人背一生的思想包袱。有一段时间,一些医生在争论精神分裂症改名的问题。提议改名的一方说,“精神分裂症”这一名称,已经具有一些非精神科专业的、社会学上的意义,具体地说,就是这个名称里已经包含许多的贬低、歧视、恐慌等等负性的东西,这些东西会最终导致病人回归社会的困难。动此念者不仅有丰富的心理治疗知识和卓越的对世情的洞察力,还有着仁者的慈悲心肠。从国家的策略上来看,如果在精神病学领域一味地只重视精神科的生物学基础的研究,而忽略了在心理治疗方面的投入,那就像是父母只重视孩子的冷暖,而忽略孩子的精神方面一样。心理治疗在治疗神经症等其它非重症精神病上的效果是毋容质疑的。遗憾的是,以诊断为中心的思维方式在神经症的治疗领域里也流毒甚深,我们暂且不说各个精神病院的门诊,在互联网上的心理学相关网站上,随时可见“帽子满天飞、标签处处贴”的惨境。那些“帽子”,有些是专家给的,有些是自己给自己“买”的,还有一些是相互赠送的。我见到的最荒唐的一次,是一个人照着诊断标准,给自己一口气下了七个诊断,可笑的是,仅仅只看症状,你还不能说他是错的。
精神病人作为个体和群体,如果他们的命运得不到改善,整个人类的命运也是岌岌可危的,从狭义上来说,精神病人的命运,是跟精神科医生的地位和价值联系在一起的,绝不可能出现精神病人地位低下而精神科医生被社会重视的现象。因此,心理治疗在精神科领域是非常必要和重要的,我们尊重了病人,也就提高了精神科医生的社会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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